「社区伙伴」与「社区支持农业」

社区支持农业(CSA)理念与经验分享交流会2003-2005

编按:几年後的今天,再去看这次交流会,感觉它像国内CSA运动的一块基石。我很认同本文中的一段话:「CSA的各种模式都是在实践的过程中,由参与者共同慢慢摸索出来的。因此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探索和实践,才能判断人们能否接受。而且在最开始的阶段,并不需要将所有的活动都套入到某个CSA的固定模式的框架中,最重要的是体现CSA精神。」阅读它让我们回到做事的初衷,也让我们有机会重温CSA所蕴含的精神。

背景介绍

2003年12月及2004年2月,社区伙伴与瀚海沙合作在北京举办了两场CSA理念与经验分享交流会,分别邀请了泰国的Raweewan老师和香港的杨宝熙丶朱佩坤老师讲解CSA的概念,分享她们在泰国和香港推动社区支持农业的经验。2005年5月,社区伙伴再次邀请香港嘉道理农场的几位老师及农场义工小组成员来到广州中山大学,将CSA的概念带入广州,引发相关的讨论及思考。

越来越多的人都认为现时以剥夺天然资源方式的城市化发展并不可取,但这正是许多农村正在步入的发展方向。我们相信,这一系列的分享交流会将有助於人们从不同角度思考城乡发展之间的关系,建立非主流及非消费主义的生活方式。也有助於将关心农村丶农业的健康发展,关心健康生活的人士联结在一起,共同创造一个更为和谐丶永续的世界。

分享会主题

  • 共同学习CSA的基本概念,包括它的起源丶发展历史和世界不同国家地区的经验。提出CSA中对於另类市场丶本地食品经济丶有机耕作丶社区支持合作丶消费者与生产者的关系等问题的思考。
  • 分享泰国丶香港CSA的经验,包括CSA网路建立的过程,具体的运作方式,NGO(非政府组织)的角色,消费者的推动,以及遇到的困难和其後的反省等等。
  • 与会者交流在CSA方面的经验或思考。
  • 对於如何在国内推动CSA和未来可能的工作方向进行讨论

议题及讨论总结

北京CSA经验分享会
1. 我们对有机农业的想法丶感受:
  • 有机种植会减轻对环境的污染,减少对土地的伤害,有益於生态系统的平衡
  • 避免食物中毒,能够吃到健康的作物,有机耕种有益於身心的恢复
  • 有助於改善农民生活条件,增加农民收入
  • 有助於缩小城乡差异。对於相对疏离自然,缺少根的城市人来说,他们向往有机丶简朴丶充满人情与乡土的生活方式,可以像农民一样吃到不上化肥农药的菜,了解土地。对於农民来说,他们希望能维护自身的尊严,得到进行公平贸易的权利,并且能够了解生产方式与自己的环境丶健康间的联系。
  • 除了农产品本身以外,教育丶从事有机农耕的经历丶文化上的产出也是产品。
  • 需要共同参与(研究者丶实践者丶城乡居民……),消费者和生产者可以进行知识丶经验和产品的分享,互相支援。
  • 要考虑全球化的环境
2. 对於主流市场与另类市场,大规模生产与自己自足的讨论
  • 大规模的生产是否适用於CSA的模式中?有人提出可以让公司参与到CSA的运作中,因为公司能够提供资源及技术,便於进行集约化生产。而我们认为,公司加农户的方式本身是针对於主流市场体系的,公司首先考虑的会是利益问题,而CSA的中心思想是进行一种消费者与生产者之间有紧密联系的生产,看重公平与互相支持。大规模生产内在的复杂性很难让人注意到生产过程中的细节和最具有生命力的东西,人们在这种生产方式下无法建立紧密的联系。同时它注重经济效益的天性也很难保证公平。此外,有机农耕就其耕作方式来说也是特别适合小规模生产的。因此,CSA更支持的是本地社区的自给自足。
  • 集约化生产是否更能够改善农民的生活条件,更有助於解决全民的温饱问题?小农的生产能否解决这些问题,能否致富讨论中,有人认为CSA不太可能被主流接受,它只是提供了一种选择的可能,而能够解决温饱问题,提供足够粮食的仍然是主流的集约化生产方式。此外,我们认为,农民不大可能通过CSA的支援体系致富,但是CSA却可提供给农民可持续生产生活下去的保障。在主流市场中,生产者和消费者都是被动的接受不合理的价格,农民通常被中间商剥削,受制於种子公司丶农药公司,甚至无法维持生计及保证食品安全。而消费者则被蒙蔽及误导。在CSA的体系内,产品的定价,成本的核算由生产者与消费者共同完成,趋於较为公平合理的水准。
3. 关於消费者与生产者的关系,谁是主体?怎样互相支持的讨论
  • 消费者与生产者,谁是主体?有人认为消费者应当引导生产者,消费需求决定生产。有人认为消费者是推动者,不是决定与控制生产的角色,但是会比较积极地去推动,与农民进行更多沟通,消费者要努力寻找志同道合的人构成支援生产的网路。另外的观点是农民应是主体,因为农民对自己所在的环境与作物的特性是最了解的,而消费者往往并不了解这些,消费导向往往是盲目的,而且往往有索求过度的问题。消费者应该首先学习和了解土地,了解生产的情况,了解什麽是有机食品,什麽是市场。其次消费者和生产者的角色是可以互换的,应该建立起共同学习的基础,彼此紧密的沟通合作,消费者和生产者都是重要的。
  • 怎样共同承担风险?有人提出,在国内消费者应该承担风险的意识尚未形成,共同承担风险的合作关系不容易建立。讨论中我们谈到,建立起消费者的网路,并进行共同学习,了解关於有机食品丶食品经济丶主流市场丶农民的处境等等内容有助於大家接受“共同承担”的想法。消费者除去承诺消费农产品以外,提供资源丶帮助农民应付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是很重要的。
  • 如何建立诚信?认证与彼此之间的信任,何者更重要?有人提出生产者要注重科技的力量,有机农耕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规范的生产过程,以达到有机认证的标准。而有人认为很多时候,几户农民进行小规模的生产,很难达到国际认证的标准,也很难承担昂贵的认证费用,重要的是与消费者建立起诚信的关系,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只要消费者与农民之间彼此都互相认可,一起来面对各种情况,就可以持续发展下去。诚信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加强彼此之间的沟通。
4. 关於NGO(非政府组织)在CSA中的角色的讨论
  • 提供技术支援与资讯资源
  • 提供教育的平台,作为农民与消费者之间的桥梁,进行宣传与引导
  • 提供帮助,使农民更有自信,培养互相合作的能力直接面对市场。
5. 关於本地粮食生产与消费的讨论
  • 本地食品系统是否可以解决农民的温饱问题?宝熙讲到,全球化的食物系统里,国家丶地区间的食品贸易越来越多。大公司鼓励农民进行单一品种的种植,而使当地人减少了自己的食物种类。会上有人也提出,本地食品的生产销售难以解决农民的生计问题,大公司的进入或许可以让农民富裕起来。杨宝熙老师回应:这种情况下,其实大部分的利润都是被跨国公司拿走,农民的收入往往很低。此外,依靠大公司进入市场,农民的根基非常脆弱,一旦市场发生变化,受影响最大的一定是农民。相反,本地食品系统相对是比较稳定的。另外,即便农民能够通过这种大面积种植单一作物,通过跨国贸易获得更多的钱,那麽,也要看当地人是更愿意有一个健康的环境丶丰富的食物种类还是挣更多的钱,这里也包含着我们怎样看待贫穷和致富的问题。
  • 国内的实际情况。有人提出,在国内情况是很不一样的。比如,国内土地资源较少,人地关系紧张。因此往往是当地适合种什麽,就会进行大面积种植,这样成本较低,产量大。这种情况下,地区之间的食品贸易是不可避免的。而发展本地食品系统,品种虽多,产量必然下降,成本也会提高,竞争不过异地食品,很难解决农民的温饱问题。(其实这里讲的是因为大的环境是单一大面积种植,因而在小的环境里发展多样化有机种植比较困难)。杨宝熙老师回应:其实本地食品经济并不反对异地交换。只是反对那些仅仅是为了追求经济利益而做的不必要的交换。此外,仍旧有一个观念的问题,就是当我们谈粮食生产时,是否只看到产量和成本,若在这样的思路下,发展本地食品经济当然是不合算的,因为我们没有考虑到环境的代价以及人的因素。
  • 消费者是否能接受与农户共同承担风险?有人提出,现在这个阶段,大家对於与农户共同承担风险,比如提前支付成本费用是很难接受的。在一个不正式的口头调查中,被问到的人往往不愿意这样做。有人回应,其实仅仅是一个口头的介绍,说CSA是怎样的一个方式来运作,怎样的一个概念,是很难让人去了解它里面真正包含的东西。若不通过实践,其内涵和生命力往往不容易被表达出来。事实上,CSA的各种模式都是在实践的过程中,由参与者共同慢慢摸索出来的。因此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探索和实践,才能判断人们能否接受。而且在最开始的阶段,并不需要将所有的活动都套入到某个CSA的固定模式的框架中,最重要的是体现CSA精神。
6. 杨宝熙老师与朱佩坤老师分别介绍了CSA网路建立的过程,以及她们自己对於CSA的切身体会。宝熙老师在香港与几个同事一起与一户农民采用CSA的方式进行合作,她觉得比较困难的地方在於:
  • 饮食文化对於有机农耕的影响。比如在种植的作物的种类和数量方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需求,而一家一户的农民很难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同时,愿意自己在家做饭的消费者也越来越少。这些都会影响CSA的发展。
  • 信任问题。在合作过程中,消费者对於提前付费的方式往往不太能接受,顾虑比较多。其原因一部分是由於传统观念不容易扭转,另外也是因为消费者与生产者沟通不够,对生产过程参与比较少。
  • 心得在於:
    CSA的分享不仅仅是劳动过程和成果的分享,还包括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从交流健康的概念慢慢会到交流孩子怎麽教育,猫狗怎麽养,怎麽烹调出美味可口的食物等等。这样成员彼此之间的联系会很紧密,团体也会比较稳定。
    佩坤老师与大家分享的是,丰之谷农场怎样从创立之初非常困窘的境况,一直走到现在开始比较平稳的发展。她讲述了期间发生的种种有趣的故事丶经验和教训,并与大家分享了自己做有机农场的心路历程。佩坤老师的经验是:
  • 外在的大环境对於市场的影响。在丰之谷创立之初,“生机饮食”的概念尚未普及,因此建立消费者网路比较困难,要做很多观念上的宣导工作。而现在大家对健康和食品安全都越来越关注,因此大的环境对於有机农场的发展还是比较有利的。
  • 信任的建立很重要。最初,丰之谷只是将产品送到消费者家中,而消费者参与到生产过程中来的机会很少。因此在农场发生困难时,一部分消费者很难给予充分的理解。此外,彼此之间信任的建立也比较困难,主要是靠生产者积极与消费者沟通。後来,丰之谷开放了农场,让消费者能够亲自参到农场的劳动中来,并举办一些小活动,加强彼此之间的互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 怎样才能持续下去。佩坤告诉我们,丰之谷已有8年的历史,然而在第8年时,整个农场的收支才勉强达到平衡。除了上面的两个原因以外,也是因为有机种植的成本比较高,而消费群体并不稳定。因此在这个阶段,有机生产者怎样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并持续发展下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7. 宝熙老师丶佩坤老师分享了她们的经历後,大家开始讨论在国内实践CSA的可能性及困难:
  • CSA的形式与内涵。有人提出,CSA最困难的之处,在於实践者明白其内涵并在自己的生活中体现出来。“有机”是一个很时髦的词,商家也都会利用它大做广告。人们可以吃着有机食品,但照样疯狂购物,奢靡地消费。这并不是真正的了解“有机”的概念,它不应该仅仅是我们吃什麽,而是包括我们生活方式的各个层面。而大部分人,可能更关注地仅仅是吃到健康的食品。因此,在实践CSA的过程中,要去把握不要将其流於形式。
  • NGO的作用。目前,国内NGO的困难在於,第一,刚刚开始起步,做这方面工作的人非常少,资源和经验都短缺。第二,国外很多NGO都有自己的农庄,实验的基地,所以比较容易去做一些推动,而国内拥有自己农庄的NGO很少。现阶段,国内NGO能做的可能是理念上的宣导和群体网路的建立。在推动农民合作上面,NGO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但经验比较少,还需要很多帮助。
  • 推动CSA的策略。有人提出,CSA在一些较小的城市,城乡差距不太大的地方做可能比较好。先从小的城市和一些特殊群体中推动,可能效果会比较好。
8. 个人对讨论的一些思考

在整个讨论的过程中,我发现,大家总是想从CSA上引到如何解决国内农村和农民的问题上。我个人认为,首先,中国的三农问题是一个太大太复杂的事情,像我们这样一群人,既不是农民,没有实践经验,又没有权力,也不是很聪明,坐在屋子里面这样讨论不会有什麽比较实在的结论。我们只是一些平常普通的个体,如果有心,我们就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CSA不是为了解决大的农业问题而产生的,相反,它产生于比较发达的国家,发展於已经解决温饱问题的国家——美国和日本,并且是由城市里的人开始去推动的。所以从它的发源来看,CSA是城市里的人遇到发展瓶颈,在反省过程中的一个产物,它可能更多的是解决城市里的人太久远离土地的问题,解决城市里的人过度膨胀的欲望的问题。

因此我的看法是,真正意义上的CSA应该是由城市消费群体去自发地推动的。然而农村与农民,却也一定是能最体现CSA生命力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有土地和靠她生存的人,城市里的人只是以这种方式取得城市生活里的一个平衡。

国内的NGO如果想一起去发展CSA的一些东西,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应该有自己的思考,而不要被其他地区的模式限制住,甚至不要被CSA限制住。所以,在最开始的阶段,去介绍一些外面的经验是有助於大家抛掉自己的成见,去看一个新的东西。但是在这之後,深入地调查本土的情况和进行自己的思考是更重要的。从精神到技术的层面,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生产劳动方式是一个极大的宝藏,蕴含丰富的智慧。我们应该继承和发展自己的特色。

广州经验分享会
  • 会议分上下午两节进行。上午主要是介绍香港的具体经验,包括嘉道理农场丶有机农夫和有机大使。嘉道理农场的苏丽敏介绍了农场的历史与理念。农场从支持香港农民和农业开始,到积极推动对环境与生态的保育,其中提出在香港这样一个现代化城市中,一个有意识又会付诸行动的消费者群是不可缺少的环节。有机农夫袁连昌讲述进入有机农业的过程与具体艰难。而有机大使则细说从个人健康生活到建立消费者与生产者的旅程,慢慢突显对环境生态保育丶对生态农业丶对生产者的关顾的精神和生活模式。
  • 针对香港的分享,与会者提出一些疑问,包括技术性的如有机的生产方法丶有机与非有机废物的处理丶如何分辨丶有机肥料的生产与利用丶消毒净化和生产认证等。对於有机的原则,与会者倾向以简单得是否使用化肥农药来判断,但这往往会做成纯技术的偏执,忽略了一些生态理念,例如低投入丶高产出,生态平衡,土壤保育等。与会者也提出了消费模式的重要性,觉得消费者教育是其中一个关键环节,这也与一个互助互利的销售模式的建立有关。但市场上对有机或符合生态原则的产品是否有足够的需求,有人提出疑问,有人认为有机产品比较贵,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此外,与会者也提出人与土地与自然,息息相关。
  • 与会者讨论在中国推动落实CSA理念的可能性。有人提出推动建立互惠丶互助丶互信的一种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关系。寻找生态农业基地。要建立一个互相分担风险的城市与农业的关系。有人提出消费者这个环节。有人说不是唯一一个体现合作丶互相支援和关顾生态等理念的模式。 有人认为要突出这些活动中的乐趣。有人认为生态平衡和可持续农业是其中一个关注点。
  • 有与会者指出自己对有关工作的理念是:要体验人与自然的亲和感丶是人的一种生活追求,探讨人和自然在精神与物质方面的关系丶以及对城乡关系的反思。在有关社区支持农业方面的理念的讨论不多。讨论很快就进入工作的具体内容,提出的想法包括:消费者教育,内容是有关自然和健康食品等,要实践结合理论,从行动中教育。消费者教育主要针对草根阶层。也可以先总结现有的经验,从学习这些经验开始。此外,有人认为要支持有机农夫,做出有机生产的实际经验。有人建议建立一些交流的平台,让资源可以互动,互相支持。有人则认为民间组织作为中间人去推动有关活动是关键,这样的载体要出现。
意见回馈
1. 在国内现实情况中推行CSA的可能性及困难:
  • 要找到愿意尝试新的方式的农民和消费者,观念上的问题不容易改变。如果农民和消费者不能充分理解CSA的内涵,彼此沟通不够,会造成很多纠纷,存在信任危机
  • 缺乏基层运动的力量(如消费者运动),城乡差距太大,公众意识不高
  • CSA在国内刚刚起步,现实情况会有很多困难存在,需要NGO长期的推动
  • 农民找不到合作者,管道不畅,特别在北方比较困难
  • 国内现在太追求经济利益
  • 有机农业实际操作面临问题,需要相关的技术指导
2. 对我们将来在国内推广CSA的建议:
  • CSA最重要的是其精神内涵,包括生活的价值观和对健康的理解,认同CSA精神的人(特别是推广者)需要实践和亲身体验,有地的想实践CSA的人不要只重视如何盈利。
  • 建立一个培训基地,加强生产者消费者的沟通,并从理念上提高认识
  • 提供更多的学习资料和实践机会,多一些交流活动
  • 找相对较小的城市起步,利用媒体引起关注
  • 加强NGO之间的合作,多给NGO一些经费资源
  • 办一份通讯传播CSA的理念,重建遭到破坏的道德,恢复内心的信任
  • 首先要对国内实际情况做一些调查,要注意国际经验与国内实际的结合
  • 在城市建立固定的环保食品销售点
3. 交流会中感受最深刻的是哪些活动丶哪些课题丶那些概念
  • 感受到社会人类及环境面临的危机,希望通过各种切入点来面对和解决。
  • 怎样开展有机耕种?怎样能够让社区更加支持有机耕种?人与自然丶农夫与消费者怎样建立双赢的局面?消费者与生产者的互助。生态农业。通过CSA农夫与消费者的关系密切了,而且提高了农民(群体)的自我认同,这对长久处於弱势地位的中国农民颇具意义。共同购买。有机原则。CSA原则。社区合作,例如多元生产模式的形成与参与式(消费者与农夫共同参与)发展,城乡人互信丶互助丶互惠丶互利丶互导。
  • 中国推行CSA的困难。农夫的力量单薄,需要更多各地的农夫或其他途径来解决生产问题。对不同地方的农民生活情况理解不足。城乡有不同的观点。
  • 讨论CSA在中国实践的可能性,热烈。提供不错的反思平台。
  • 建立另类市场的探索。由可持续的生产,可持续的消费,和生活方式,到可持续的食物系统。
  • 有机大使是NGO工作的重点,培养更多人才能推广CSA。
  • 有人在默默地进行保育工作。应该关注更悠闲丶环保的生活方式。
  • 欣赏社区伙伴与嘉道理农场的共同信念与团队精神。
4. 希望有什麽样的後续活动
  • 城市人多了解农村情况。多分享农夫的经验,包括实际上操作的问题。有更实质的社区如何支持农民的交流会。应该开始合作,找出解决的办法。到农村去和农夫做互相有利的活动。
  • 希望有更多的活动。合作,分担。以实践活动观摩,参与发现农夫的问题,例如苏的农场为什麽不能创利,去实地分析。
  • 希望有示范点,除了从理念上的相互影响,同时在实践中有影响。例如调研CSA在广州实现的可行性。可考虑联系某近郊的生产队或有机农夫,直接听取农民的需求建议,或在广东近两年推广有机农业或CSA的可能性?
  • 探讨"共同种植"有机农作物的模式。
  • 根据实践的需要,设计具体的技能培训专案。
  • 这次主题欠清楚。总结及组织困难。下次主体可考虑:NGO在推动可持续农业中的角色,在中国如可推动民间主导的可持续农业。
  • 更多讨论NGO在解决三农问题中的作用。
会议分享者与协作者背景
分享者Raweewan Srithong (Jane)
于1989年毕业于曼谷达姆沙大学(Thammasat University)的法律系。毕业後她加入了泰国中部城市素攀(Suphanburi)的一家民间组织。这个组织叫农村生态技术促进会(Technology for Rural and Ecological Enrichment),简称TREE。她在这里参与农作物遗传资源的保护工作。1995年她和她的丈夫离开TREE, 在丹昌(Dan Chang)创办了自己的组织,主要是发展农业生态学和保护农作物的遗传资源。丹昌位於泰国西部边境山区中,与缅甸交界。因此一些参与项目的社区居民属於缅甸克伦邦人。

他们在贫困的农村社区中开展工作,推动共同学习的计画。对於 Jane 来说,共同学习包括在克伦邦妇女中复兴传统的染色与编织工艺,探讨当地人特别是女性的知识与智慧,并就市场行销方面为当地有机作物生产者提供建议。Jane从事泰国CSA项目已有1年时间。泰国的民间组织在另类市场行销的发起上已经有10年的经验。在这一领域里,Jane所知甚丰。

分享者杨宝熙
是香港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农业部行政主任。下面是她的自述:我在2000年加入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农业部,之前对农业的认识很少。加入农业部之後因主要做行政的工作,所以有关农业的知识亦只限于理论上和书本上的。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农业部曾於2003年11月举行一个CSA的研讨会,加深了我对CSA的了解。最近农场一些职员成立了一个CSA,我是主要的负责人,所以有一些消费者的实际体会。

位於白牛石的嘉道理试验及推广农场(即现在的嘉道理农场暨植物园) 是嘉道理农业辅助会总部。在提供农业辅助之馀,农业辅助会也在本园大部份地方加以美化,令农场演变为一个根基稳健的植物园。近年来,本园把重点转移至自然保育和教育两方面。教育计画的内容集中於本园和香港境内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有机耕作及可持续发展的生活应用。

分享者朱佩坤
对於食物的认识来自於她在餐厅和旅店的工作经验。在1993年她与别人一起创立一个叫做“有机概念”的团体。在1995年她成为“丰之谷有机农场”的理事,并1999年成为“有机园”的理事。致力推动社区花园及生态旅游,朱佩坤也是国际有机农业运动同盟(IFOAM)及香港有机农业协会(HOFA)的成员。同时,她还是香港有机农业协会的现任主席。

丰之谷有机农场的产品是装箱卖出,并通过让消费者访问农场,参与农场的活动进行教育。有机园是一个“一站式”(多功能)的有机天然食品商店,有全职的工作人员进行有机食品和有机生活的宣导。

分享者苏丽敏
是嘉道理农场农业主任:负责社区推广工作及义工小组发展,於2004年9月带领有机大使到台湾考察,了解共同购买及合作社的运作。2004年10月,联同有机大使于大埔运头堂成立共同购买,现有会员80人,在未来一年将成立合作社,以支持农夫及推广有机生活。

分享者王玉珍丶胡洁爱丶刘燕卿
是嘉道理农场义工小组(有机大使):通过烹饪丶健康丶无污染家居及共问购买等生活实践,以第一身的经验于社区内推广有机生活。

分享者袁连昌
是农夫,他做农夫前是一间食品公司的电机技术员。他自小便热爱耕种,在九十年代初从绿田园中认识了有机耕种。于2003年元旦辞去食品公司的工作,建立康苗农场,开始他的农夫生涯,经历身为农夫的喜与乐。他成功摆脱分销商的剥削,凭着他对有机农业的热诚,建立消费者与农夫互相支的关系。

协作者吴美玲
是一位有经验的发展工作者和政策研究员。以前在一家国际发展机构工作,现在在为许多发展机构的发展专案做顾问。她特别关注应用人类学和自由贸易对中国农村的影响。

协作者陈惠芳
来自香港的发展工作者。有多年从事发展工作的经验,最近两三年为不同的民间组织进行专案评估丶策略计画丶以及培训等工作。

协作者朱明
是广州志愿者,现在南方报业集团《21世纪商业评论》工作。有三年参加发展工作的经验,关注 企业社会责任/农耕/民艺/乡村教育等几个方面的发展。